在偏远的郊外,有一座庞大的监狱,关押着终身监禁的罪犯。这里有一条看似仁慈、实则残酷的规矩。所有被判处终身监禁的囚犯,都有一次站在众人面前,面向全市市民发表半小时演讲的机会。囚犯被带出牢房,来到典狱长和众人办公的楼顶露台,如果演讲结束时听众鼓掌,囚犯就能重获自由。
这听起来仿佛是上天赐予的恩典,然而并非如此。首先,这种向公众求助的机会只有一次。其次,如果听众不给予支持——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这样——那么无期徒刑就相当于社会对囚犯的最终判决。
除此之外,这种规定还让希望变成了一种折磨。囚犯们不知道何时轮到自己,一切由典狱长决定。有的人刚入狱不久就被带上露台,有的人则可能需要漫长等待,等到年老体衰,几乎无法说话。
为了了解情况,囚犯们只能参考那些已经发表过演讲但未获成功的同僚的经验。但这些“被淘汰者”对演讲内容和听众反应只字不提,无论囚犯们如何恳求,他们只是冷笑一声,闭口不言。他们可能认为既然自己要在这牢狱中度过余生——他们内心或许这样想——那么其他人也留着吧,不想帮忙,反正他们本身就是坏蛋。
即便如此,一些小道消息还是悄悄传入囚犯的耳中,只是缺乏具体依据。比如,据说囚犯们的诉求主要有两点:一是自己的清白,二是对家人的爱。至于具体内容如何,无人知晓。
最令人头疼的是那些来听演讲的市民。我们固然是罪恶深重的囚犯,外面的自由男女也不是什么善类。一听说有囚犯要上露台演讲,他们就纷纷聚集而来,并非因为他们的命运掌握在手中,而是像逛庙会、看戏一样,来看热闹。他们吹口哨、骂人,还伴随着阵阵嘲笑。面对这样的观众,我们这些身心疲惫的囚犯又能做什么呢?只能任人摆布。
虽然传说中有人曾通过这个考验,但那只是传说。确切的是,从我入狱至今的一年里,还没有人成功过。大约每个月会有一个囚犯被带上露台,然后又无一例外地被带回牢房。观众们将每一个人都嘘下台。
守卫通知我,轮到我上场了。下午两点。再过两个小时,我就要面对观众了。我不害怕,因为我已经找到了答案。我思考了一整年,从未停止过对这个问题的思考,我确信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答案。我不敢奢望我的听众会比其他囚犯的听众更有教养。
他们打开牢房的铁门,带我穿过整个监狱,登上两级阶梯,进入一间庄重的大厅,然后站在露台上。身后的门被锁上,我独自面对着黑压压的人群。
台下传来长长的嘘声和骂声。“喂,绅士来了!你快说点什么,无辜的受害者!来逗我们笑,讲点笑话,你家有老母亲等你,对吧?你想死你的孩子了,对吧?”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,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救赎。
我无动于衷,不为所动,就像一尊雕像。喧闹声渐渐平息,偶尔还传来几声嘘声,然后一片寂静。
最后,一个温和、诚恳的声音响起:“你来说点什么吧,我们愿意听。你说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说?”我说,“我站在这里是因为轮到我,仅此而已,我不想感动你们。我有罪。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家人。我不想离开这里。我在这过得很好。”
台下开始交头接耳。然后有人喊:“别装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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