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他和小虎,两个在同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孩子,一起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。他们一起上学、一起逃课去游泳,在十多岁的时候,他们模仿武侠小说中的结拜仪式,成为了兄弟。小虎问他,如果有人用刀砍你,你会怎么对待我?他毫不犹豫地回答,我会替你挡着。小虎笑着打趣道,谁一辈子老遇到刀砍啊?他又说,如果你死了,我就替你养你爹妈和你弟弟。玩笑话成了现实,小虎的弟弟小江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家人,只有他这个哥哥可以依靠。
他从小江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起,就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他。他的女朋友曾问,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走?他愤怒地回答,他还能到哪里去?从此,他决定结婚的对象必须是一个能接受小江的人。然而,16年的时间里,他都没有找到这样的人。
他的父母接受了小江,但照顾他的生活却并不容易。他拼命加班,生活依然紧张。他曾经卖血,用那钱买了5双球鞋给小江。那年,他28岁。
小江高中毕业后,坚决不肯考大学,担心给他增添负担。他绑着小江,把他送进了考场。那年,他30岁。
他本有机会去美国进修,但他放弃了。这一年,他34岁。
电视台和报社要他上“人间真情”之类的节目,他拒绝了。他认为,把弟弟养大是正常的事情,不需要上电视。这一年,他36岁。
小江有了女友,带回家给他看。那女孩子问他,你这个所谓的哥哥怎么还不结婚,是不是有问题?小江转身离开,决心要找一个能接受哥哥的女子做妻子。一年后,他遇到了一个善良的女孩子,并和她结婚。他拿出自己十年来积攒的所有加班费、手术费,为他们操办了婚事。
婚礼上,新娘和小江郑重地叫他“哥哥”,全场安静了整整一分钟。那天晚上,他被闹新房的人灌醉了,新人让他睡在新房里。他恍惚中觉得自己真的老了。这一年,他40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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