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暖永恒的粥

岁月流转，在我心中，最难忘的佳肴便是那碗粥。选用颗粒饱满的大米，在深邃的瓦罐中，经过数小时的细火慢炖，最终化为一碗柔滑细腻的粥。母亲擅长腌制泡菜，只需从坛中取出几根，热锅快炒，便是一道美味的小菜。家中常备的腐乳，味道适中，却经久不衰。一碗白粥，一双筷子，几根泡菜，一块腐乳，便是我心中的完美早餐。 偶尔，我也会尝试变换口味。初夏时节，采摘几根鲜嫩的苋菜，放入粥中，粥色便变为浅红，口感清新。冬日里，母亲有时会加入切碎的肉丝，起锅时撒上几粒翠绿的葱花，粥的味道便更加独特。高中时期，我习惯早起，每当我睡眼惺忪地走到饭桌前，父亲早已为我煮好了一碗热粥，捧起那碗热气腾腾的粥，喝上一口，整个胃都感到温暖。 经历了许多喧嚣的岁月，我也曾叛逆过，但我知道，每天早晨，那一碗粥始终如一，静静地等待着我。旁边，总是一碟金黄色的腐乳。 长大后，我进入了大学。学校里也有卖粥，但大多是前一天剩下的米饭，加上一些新米煮成，水多饭少，味道不佳。我曾与室友激烈地讨论过要绝食抗议，但最终只是说说而已，并未付诸行动。 后来，我遇到了冰哥。听他讲述在广东的往事，我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怜惜。他在电话那头静静地讲述，我突然感到一阵辛酸。我微笑着说，以后，每天早上给你煮粥吧，你相信我的手艺。他说，好。那个阴沉的下午，我们两个在电话两端沉默着，心中都明白彼此没有未来，却都不愿意说穿。有风轻轻吹进来，我们的头发随风飘动。 转眼间，我已二十多岁了。这些年来，我学会了很多，对烹饪和刺绣的兴趣也与日俱增。我买了绣花的绷子，在手帕上绣花纹和名字；也努力学习各种菜式，北方的，甚至韩国的。朋友们笑我变得居家了，渐渐有了女人的心情。我想拥有一个家庭，一个宽容而温柔的丈夫，一个小小的家，还有，一个孩子。我幻想着自己把那个柔软纯洁的小生命抱在怀里，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温暖。忽然想起小时候，看到街边有女人抱着孩子，喂他喝加了葱花的白粥，虽然知道那家条件不好，但看到女人喂孩子时的满足和幸福，我还是感到惊讶。那时候，我以为自己的孩子一定会喝浓郁的牛奶，吃精致的食物。但现在，我也只想在将来，能早早起床，为熟睡中的丈夫和孩子，熬一锅稠稠的、软软的粥。 想想自己，未来的某一天，在晨光中揭开粥锅盖子的时候，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两滴泪水滑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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