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这个繁华的世界里,我们每个人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归宿。我,也不例外。
记得那天,徐戎那真挚的眼神让我心生感慨。并非每一对情侣都能共度风雨,共度余生。因此,我庆幸自己在有生之年,终于遇到了那个相濡以沫、白头偕老的伴侣。
阿骏离世后,我逐渐变得沉默寡言。不再抽烟、喝酒、打牌、唱K、跳舞,也不再与陌生人交谈。我利用这些时间,攻读双学位、考取资格证书、泡图书馆、观看原声电影。在师长眼中,我聪明勤奋,假以时日,必成大器。
然而,我只是在为别人而活。我不想让养育我的父母为我担忧,所以我更加努力,做得更好。
当然,当我站在人才济济的双选会上,毫无犹豫地获得进入城市之心二十二层临河办公室的机会时,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。
我曾期待,在风平浪静的那一刻,有一个人站在我面前,紧紧握住我的肩膀,承诺将来救我于水火。然而,命运并不眷顾我。他轻易地剥夺了我追逐的一切,却不愿成全我心中最微小的愿望。
从此,我不再问这些问题。尽管我时刻想知道,什么是懂得,什么是心领神会;什么是信任,什么是值得托付;什么是长情,什么是海枯石烂。
接下来的六年,我在一段无望的暧昧中挣扎。就在那十四平米的办公室里,我像一棵垂死的水草,挣扎在水中,却不愿浮出水面,呼吸一口新鲜空气。
孙总,那个在最后一轮面试结束后拍板决定录用我的人,用他毕生的所学和心血栽培我。我早已知道,孙总的爱子,比我晚几届毕业于我曾经就读的大学。然而,我对他的感激、敬仰和钦佩,却逐渐演变成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。
公司股本结构发生重大变动的会议上,我列席旁听。当新任大股东宣布任命名单时,我如遭雷击。会议结束后,我久久不能起身。握笔的手指酸痛,掌纹里满是细密的汗珠。初冬的凉风穿堂而过,从手心一直冷到心里。
我送给孙总一件名为“喜相随”的琉璃。底座上小楷字工整地刻着:“即便现在要分开,我仍然庆幸,当初遇见你。喜相随,相随喜。”孙总明知我有非分之想,却不动声色地照顾我的脸面和名声。两千多个日日夜夜,他如履薄冰。这份心意,已经足够。
雁渡寒潭,雁过寒潭不留影。
从深圳出差回来,飞机降落地面时,已是深夜。我乘出租车回到公司。小陈在电梯口接过我的行李箱,神色有些不自然。她送我到办公室门口,我刚伸手拿钥匙,她便说:“杨助,办公室里有人。”我疑惑地看着她,她立刻低头走开了。我心头一紧,猛地推开大门。一室明亮的灯光炽热地拍在脸上,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。我惊恐地站在原地。
一个陌生的办公室。墙上的牧童吹笛图、落地窗边的雕花古董钟、盆景架上的琴叶榕、茶几上的红木杯盏、壁柜里的丝绒面原版书,甚至是写字台上的英雄牌蓝黑墨水,统统都不见了。地上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纸箱。我不敢往里走半步。
屋里有个人在叫我。那声音空洞而遥远,听不真切。我掉头就走。电梯门打开那一刻,我腿一软,斜斜地栽倒在地上。醒来时,我发现自己脱掉了高跟鞋,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。空调吹着暖风,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烟味。一名男子背对我在整理东西。我躺着没动。
小陈敲门进来,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。她看我醒了,立刻激动地说:“杨助,你好些了吗?刚才幸好徐总追着你下楼才……” “行了,你忙你的去吧。”那个男人打断小陈,接过她手里的杯子,蹲下来对我说:“把这杯水喝了,我叫小陈加了些绵白糖。” “你是谁?”我嗓子沙哑地问。 “我叫徐戎,已经接手孙总的工作。”我明白了。这个名字,我在大半个月前分明已经听到过。我也清楚,即便不是这个人,也会是另一个人。“谢谢。我躺躺就行了。”我看一眼他递到我面前的玻璃杯,疲倦地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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