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心知己根子情深
友情故事 智慧之光 0 2025-01-15
青春岁月的回忆 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里,我们犹如二战后的欧洲,各路帮派林立,势力交错。每个人都归属于某一团体,谁强谁弱,话语权自然在强者手中。而我,却保持着独立自主,不与他人结盟。 那时的我,身材瘦弱,面容清秀,戴着眼镜,谁要是敢欺负这样的我,那可不算英雄。再者,我性格倔强,一旦决定的事情,九头牛也拉不回。我曾把一整车人带到沟里,因此,没人敢轻易招惹我。我有钱就吃个饱,没钱也不向别人借,背着唐诗,自给自足。干活之余,我便沉浸在书海中,过着幸福的耕读生活。 上海的小根子,又矮又瘦又黑,却有着“法兰西”的绰号。在上海,被称为“法兰西”是件很丢人的事。因为上海人最讲究地域观念,同是上海人,却分作宁波人、浦东人、江北人等,最底层的就是江北人。他们祖上来自淮北,多为黄包车夫、澡堂师傅、理发匠,聚居在余姚路,自称为江北人。由于余姚路曾是旧法国租界,所以江北人被称为“法兰西”。小根子一到哪个团体,哪个团体就丢人,只好向我这个“知识青年”靠拢。他比我小两岁,只是个“知识少年”。虽然人不大,但书看得不少,《欧也妮·葛朗台》这样的书他都读过。我常常拿他取乐,过着悠闲的日子。 然而,苦恼也随之而来。据说,我小时候没剃胎毛,所以头发又细又黄,而且长角的部位总是有几撮理不顺,时间一长,便露了出来。再加上后来的棒伤,前面也有两处歪斜。因为自知头发难以打理,我很少去理发店。自知之明,随便让人修理一下就算了。 一个雨天,队里又召开了“学习大寨讲用会”。台上坐着一位戴花的人。队里没有理发员,理发要去镇上,还得花钱。因此,男子要么剃光头,要么留长发。会上,有位同志拿这讲用会当了真,特意乘车去龙镇剪了大偏分,显得格外精神。小根子挨着我坐着,拇指与食指叉开,在空中比划着,嘴里还“嚓嚓”地模仿着剪头声。我正要阻止,队长却先发火了:“小根子!你在干什么?破坏学习!”会后,小根子被叫到队部。队长怒斥道:“小根子,胆子大得像倭瓜一样!这是什么会?这是什么会?”小根子辩解道:“我,我,我,不是。我是比量剃头……”队长一捋脑袋,问道:“真会?” 看热闹的我们全捋脑袋。小根子得到了特赦,跑回屋子,拿来一把半黑的剪子。队长已经坐定,说道:“先给我剃!”我说:“先拿别人试试剪子,行不?”队长答应了,我就坐了队长的位置:一是给队长解围,二是给小根子解围,三是自己的头发实在是太长了。我下定决心,不怕牺牲,闭着眼睛,任由小根子“宰割”。 金属声音“嚓嚓嚓”在我额上响起,没有一丝迟疑。我正想着现在自己头顶的样子,小根子手一拍,扯下我脖子上的东西,说道:“下一个!”没有镜子,但从队长等人的眼中,我已经看出,我已不再是原来的我,已经有了精神。 小根子因祸得福,从此成为业余义务理发员。风和日丽的休息日,食堂前就摆下凳子,排成队伍。而这也是我最牛的时刻,除了队上首长,不管哪一帮子的人在场,小根子总喊我的绰号“木头大哥先来!”因为我与小根子的特殊关系,别人从无疑义。在我之后,那就得按势力大小首领级别排班了。这时,女生们也放下手中的活计,围来看热闹。叽叽呷呷,逗坐着的人动,逗坐着的人笑。而根子全不管这些,脑瓜子怎样的不老实,他的剪子都能随行就势,准确无误。不管是哪路大爷,这时都乖顺十分,在根子面前,不得不低头,任凭摆弄。先是上烟,根子一看“凤凰”,就夹上耳朵;一看“迎春”,顺手递给边上某人。有会来事儿的,点着了,塞小根子嘴上,根子抽出摆弄脑袋的手,就忙在烟上了,只用一只手在脑袋上胡撸。人多的时候,小根子就耍开了花活,不是拧头说话,就是抬头看天。高兴之时,剪子抛上天空,眼看着亮尖触上头皮,他一把拿住,寒光闪处,一撮毛飘然而下。大勺子,拧腚旋,拴马桩,癞痢头,什么难剃的脑袋,全让他收拾得服服帖帖。“磨利以须,问天下头颅几许:及锋而试,看老夫手段如何”。操天下头等大事,做人间顶上功夫,真是神气十足。让小根子理发,真是享受,痒处正难受不行,他一剪来了,恰在好处。经他收拾,身轻欲飞,脑子顿时开窍,想不出来的事,一下子全想起了,记不得的古诗,全背得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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