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里的故事

一 在宿舍的四个室友中，对于老张是否配得上小芳，我们各有各的看法。但有一点，我们四个的看法是一致的：那就是老张对待小芳的一些行为，让人难以理解，甚至有些让人感到不舒服。 老张来自四川，因为高考复读了一年，比我们四个大一岁，平时在宿舍总喜欢以老大自居。我们顺水推舟，尊称他为老张。小芳则是我们的同系师妹，和老张同乡，毕业于同一所高中。据说，小芳高中时，对每次作文能拿满分的老张无比崇拜，所以，老张考上我们这所国家重点大学后，小芳暗暗哭了一场，然后刻苦学习，成功地再次与老张在我们这所重点大学相遇。 小芳上大学的第一天，没有去学院报到，而是拖着一只大行李箱，独自爬上六层楼，兴高采烈地敲开了我们宿舍的门。她手舞足蹈地对老张说：“师兄，我也考来了！” 当时，我们几个正在玩游戏，老张连续输了好几局，脸上贴满了纸条，他扭头看看，淡淡地说了一句：“哦，你也考来了啊？”说着，拍拍身边的床铺。“那就坐这儿吧，先看我们玩会儿游戏。”温柔端淑的小芳，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，十分听话，把行李箱放在一边，乖乖地走过来，坐在老张指的那个床铺上，清幽地对我们说：“大家好，我叫小芳，是张师兄的高中师妹，希望以后各位师兄多多照顾。” 时间流逝之后，我们发现，小芳这句开场白，绝对是恭维之词，因为，慢慢地，我们发现，其实是她在照顾我们，而绝不是我们照顾她。举个例子，她隔三差五帮我们打扫宿舍，然后买来橘子、苹果、香蕉，送来。可老张，对小芳的表现不冷不热，甚至有些冷淡的味道。 一个周末，我们四个聚在宿舍里玩游戏，小芳一如既往地坐在老张旁边看他玩。不料，老张出一道错题，直接导致我和老三赢了这一局。小芳见状，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：“其实，你不该这么玩的。”老张本来因为失误而输题，正在气头上，当即把题往桌子上一摔：“那你说说，我该怎么玩？你个女孩家家的，周末不去自习看书，跑来看我们玩游戏，有意思吗？”我们几个见状赶紧齐骂老张，但为时已晚。 小芳嘴角轻轻上翘，泪就无声地滑落下来，接着，她起身，转身离去。 也许是因为老张态度太差，伤了小芳的心；也许是小芳听了老张的话，背起书包，去上了自习，接下来，好几周，小芳再也没来过我们宿舍。宿舍里垃圾渐渐堆积如山，香蕉橘子苹果的生活，早已成了远古的传说。那段时间，老张则闷闷不乐，经常无故叹息。某个周末，我们如往常一样，集体睡懒觉。老张再次比我们早醒，在上铺辗转反侧，长叹连连。这时，门外有人敲门，老张十分不满地大吼一声：“谁啊，这么早敲门，毛病啊？” 过了一会儿，门外响起了那个美丽而熟悉的声音：“是我，小芳。” 话音未落，老张已从上铺跳下来，接着，再迅速跳到门前，他穿着短裤，不便直接开门，只好把门打开一条缝说：“那个……你稍等等，他们几个还在睡觉，我把他们叫起来。”不用他叫，我们早已闻声而动，不到三分钟，全寝室就穿戴整齐，集合完毕，列队迎接小芳。 那天是11月20日——老四有写日记的习惯，他记得很清楚，此外，他还在日记本上这样写道：“今天是星期天，我们又重新迎来了久违的幸福生活。这一天，我一口气吃了六根香蕉，两个苹果。可惜的是，橘子没能吃到，被老张那混蛋全部藏了起来，还美其名曰：细水长流，明天再吃。” 二 老张不在的时候，我们讨论过很多次，为什么老张和小芳走得这么近，牛仔裤都磨破了，还是没能擦出点火花。讨论的结论是：大概是小芳太过主动；更多的则是老张自以为是，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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