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四川的一个小县城,有一位名叫王老师的中学教师,他是当地唯一的“全国优秀教师”获得者,他所教授的班级升学率常年位居全县之首。然而,在2000年高考前夕,王老师被诊断出患有肝癌晚期,为了不影响到学生的考试,他选择隐瞒病情,直至高考结束后的13天才离世。
这个故事让人感慨万分。我决定采访他的同事和学生,试图从侧面了解这位教师的一生。然而,得知的信息却让我颇感意外。他的学生们对他的去世反应平静,甚至显得有些冷漠。
王老师的同事们都为他的离世感到惋惜,认为他是累死的。他们透露,王老师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,监督学生早自习,班上的学生比其他班起床至少早一个小时。晚上,他还要晚睡一个小时,每天几乎要在学校呆上十七八个小时。他的升学率和成绩,都是这样逼出来的,他也是这样累死的!然而,他的付出和辛劳,学生们似乎并不理解,许多孩子在心中默默怨恨他。尽管他的班级升学率一直很高,但毕业后回来看望他的学生却寥寥无几。
王老师的妻子向我讲述了这样一件事:为了保证学生们每晚补课后不饿肚子,王老师经常让妻子给孩子们蒸馒头送到教室。但每次吃完后,学生们都会把锅砸烂。在王老师家的厨房里,我看到那被学生们砸烂的铁锅,上面千疮百孔,令人惊心。
我询问王老师的女儿:“你知道同学们为什么砸锅吗?”她叹了口气,说:“同学们不是恨锅,而是恨补课。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学习,把大家都快搞疯了。有几次,我也砸过!”
她这话时,背对着父亲的遗像。照片上的王老师,四十几岁,显得苍老而疲惫。我想,天堂里应该没有高考吧?王老师的灵魂在那里也许能得到安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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