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他疲惫不堪地倾诉着,终于,话语断在了喉咙里。他拿起桌上的水杯,一口饮尽。望着那杯曾承载着诺言的水,我突然感到一阵作呕。那是我们大一那年,他深情地承诺:“一杯子,一辈子。”从此,你便是我生命中的唯一。然而,如今他的嘴唇曾亲吻过其他人的脸庞,这杯子便失去了它原有的纯洁。
我起身,从他手中夺过杯子,狠狠地摔向墙壁。瞬间,碎片四溅,满屋狼藉。他擦去脸上的血迹,强忍着怒火说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,你是我最爱的女人!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?”
我深吸一口气,坚定地说:“分手,现在,立刻,马上。”他愣住了,我转身离去。
回到宿舍,床铺上堆满了舍友的书本和杂物。我无力地说:“谁的东西,麻烦拿走。这床难道比宿舍的床还难受吗?”一个毒舌的女生说:“不像啊,该不会是被甩了吧?”另一个女生夸张地做惊讶状。
不知为何,听到这些话,我反而没有生气。从大一到大三,和他同居三年,我以为这就是我追求的自由浪漫生活,没想到最后却被轻易背叛。恍若隔世。
晚上,他打了无数个电话,我才从宿舍出去见他一面。他靠在树上,抽着烟,憔悴地说:“你的东西还没拿走。”我心头一痛,这么着急赶我走。我冷冷地说:“我现在就去拿。”
到了房子,我进卧室收拾东西。他“哐”的一声关上门,抱住我说:“不要离开我。”我推开他,继续收拾东西。他抓住我的手,颤抖地说:“这一次我真的很怕失去你,我们好好谈谈好吗?”
我坐在床上,问他:“你爱她吗?”他说:“不算爱。”我说:“那就是喜欢了?”他说:“算是吧。”我激动地说:“那就是说还是对她有点感情了?”他说:“我不知道怎么说,总之我爱你。”我说:“所以在你心里我要和别人平起平坐地分享你的爱?”他唯唯诺诺地说:“不要这么说……”
我感到心脏一阵阵的绞痛。我说:“你们发生过多少次关系?”他吞吞吐吐地说:“记不清了。”我顿时抓狂了。我说:“第一次是什么时候?”他说:“是大二的五一假期。”我头晕目眩。当时他去了他梦想的城市旅行,为了不扫他的兴,为了不增加他的经济负担,我说我回家过节,然后我一个人偷偷地去做手术。什么手术呢?就是有了宝宝却不能生下来的手术。
他不停地给我擦眼泪。他说:“不要哭了,求你了。”我说:“你出去,我想休息。”
我翻着我们的相册,边翻边流泪。我从没这么哭过,像是把身体里的水分全部哭完似的。不知何时,他已站在床边,跪下流泪说:“不要分手好吗?”那一刻,我真想扑进他怀里告诉他我不要和他分开。
他抱起我将我平放在床上,激烈地吻我。我多想忘掉一切和他做最后一次爱,可他一碰到我的身体,我就感到巨大的恐惧袭来,想到他穿梭在两个女人身体当中,我就觉得我像身处在冰窖里似的冰冷。
他叹了口气说:“什么都不要想了,都是我的错,先好好休息,我睡沙发。”
躺在床上,整个晚上,我都在做噩梦。醒来时他把我搂在怀里。他说:“对不起,希望以后你能找到你的幸福。”我哽咽道:“所以说你还是决定和她在一起了?”他说:“对不起,她为我做过一次人流,我不能再对不起她了。”我一下跳起来:“那你就可以对不起我?我为你做过两次!”他拉住激动的我:“不要闹了,她真的为我做过。”
我绝望至极。我哭着说:“真的有两次!”他忧虑地看着我:“我知道你受刺激了,不要再胡思乱想了,一切都是我的错好吗?”我扑到他的怀里大声地哭起来:“为什么不相信我呢?难道我的牺牲是白白牺牲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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