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一个寂静的夜晚,我独自坐在书桌前,准备着第二天的课程。突然,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夜的宁静。我拿起话筒,喂了几声,那边传来一个稚嫩而微弱的声音:“妈妈,你是妈妈吗?”
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,带着一丝胆怯,又充满了期待。我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是要找谁呀?”
“我找妈妈,你是妈妈吗?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,让人忍不住心疼。
我顿时明白了,这是一个在寻找妈妈的孩子。我放柔了声音:“你是...”
“我是安安!”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,声音也变得坚定起来。
“安安,你在哪儿呢?”我以母亲般的关怀问道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抽泣声,她哽咽地说:“妈妈,我一个人在家,好害怕。也没吃饭,爸爸还没回来。我的作业也做完了。我很听话。妈妈,你为什么还不回家呢?爸爸说你去了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,说我会懂事,你就不会回来了。妈妈,我现在懂事了,我各门功课都是班上第一名,可是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呢?”
听到这里,我的心揪得紧紧的。孩子的遭遇让我感到悲凉和迷茫。我望着窗外的夜色,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场谈话。
最后,我以母亲般的温柔对电话那头说:“好孩子,如果你害怕了,如果你想妈妈了,就给我打电话,记住,妈妈永远想着你。”
她听起来很高兴,告诉我她是通过电话簿找到我的名字,查出了电话号码的。她得意地说:“妈妈,你真难找。有一次,我听到的是老奶奶的声音,就马上放下了电话。还有一次,是一个叔叔的声音,我说要找妈妈,他就大声吼起来,好凶的声音啊,吓了我一跳,但是我不怕,你是我拨了第九次电话才找到的。我真高兴啊!”
我忍不住想问更多关于她的信息,但她似乎不愿意透露太多。我知道,既然是妈妈,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一切呢?孩子会怀疑的。
接下来的几天,每当电话响起,我都会抢着去接。渐渐地,我了解了安安的情况。她在武昌一所小学读二年级,每天要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学校,中午用一块钱吃午饭,爸爸常常很晚回家。她是班上最优秀的学生,数学课代表......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黄莹,乳名叫安安。
安安很会唱歌,常常在电话里唱一些刚学会的新歌给我听。
八月份,学校放假后,我和丈夫带着女儿去北京旅游了一个月。旅游回来的当天晚上,电话响了,是安安!那头是她委屈的声音。
她说她每天晚上都给我打电话,就是没人接。她问:“妈妈,你去了哪儿?学校放假了,别的孩子有的去了夏令营,有的跟妈妈旅游去了。可我总是一个人在家,连说话的人都没有,好孤单。妈妈,我真想你带我去玩玩,同学们都看过长江大桥,说可好看了,可没有人带我去。”
我的心颤抖着,只能沉默以对。我无法告诉她,我带着女儿去北京了。
我开始编造谎言:妈妈暑假太忙,出差去了。以后有了时间,一定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玩。
不久后,期中考试结束了,安安打电话向我汇报她的成绩。她说语文考了99分,是全班第一。第二名是叶丽丽,98分,她妈妈还奖了一大块巧克力。她同桌张华才考了72分,挨了爸爸的打,屁股都被打红了。
我问道:“爸爸奖励了你什么?”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。
许久,她才说:“爸爸从来不管我,有几次老师要家长在作业本上签字,可爸爸很晚才回来,我就模仿他的字迹签了,结果老师狠狠地批评了我,说我是撒谎的不诚实的孩子。妈妈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。妈妈,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?你回来了,我就有人签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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