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记忆的长河中,有一幕画面如同老电影般,在夜深人静的时刻,缓缓在我眼前重现……
那是1991年的深秋,我作为一个大学新生,正面临着人生的一次重要转折。那天清晨,我还在梦乡中,却被父亲轻柔的声音唤醒,告诉我他必须离开。我茫然地爬起来,周围的同学都在沉睡,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。而我的心中,却因为心脏病的困扰而充满了不安与焦虑。
父亲告诉我,他必须立刻回去工作,没有时间等待我的体检结果。我试图挽留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父亲抽出一支烟,却怎么也点不着。我告诉他烟拿反了,他苦笑了一下,重新点燃,深深地吸了两口。那一刻,我发现地上散落着许多烟蒂,才知道父亲整夜未眠。
我们沉默着,听着同学们的鼾声。父亲终于开口,声音中带着颤抖:“你知道的,工作很忙。”我沉默了许久,最后还是决定让他离开。父亲在前,我在后,我们都没有说话。当我看到父亲头上的白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,我意识到他在这短短的夜晚已经老了。
夜幕降临,城市变得空旷。路上没有行人,只有虫鸣声在耳边响起。在十字路口,父亲突然停下脚步,回过头,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没什么事的,你回去吧!”然后他转身离去。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,泪水涌上了眼眶。
七天后,体检顺利通过。我兴奋地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,他却只是淡淡地说:“那是一定的。”后来,母亲告诉我,在等待体检的日子里,父亲变得异常关心我,甚至半夜会突然惊醒叫我的乳名,询问我在新城市的生活情况。
这些事情,父亲从未提起,我也从未主动问过。我明白,有些痛苦和担忧,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,尤其是父子之间。父爱如禅,深沉而不言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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