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我幼年的记忆里,那是一个充满阳光的午后。那时的哥哥,已有了成年人的轮廓,那双修长的手指、略驼的背和深邃的眼眸,无不透露出他的成熟与稳重。而这一切,似乎都源自于那个人——我的母亲。
那时的母亲,年仅十八岁,她总是默默注视着那个人,据说他曾经对母亲说:“我一天也没有真正爱过你。”这句话,在我们兄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。我们明白,他只是在等待,等待我们长大,等待他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情感。
终于有一天,我们得知了父亲的决定。他决定离开,去追求他心中所爱。母亲得知后,沉默了许久,然后她决定放手,让我们兄妹去照顾父亲。那晚,我们听到了竹凳的“吱呀”声,那是母亲在为父亲准备最后的晚餐。
第二天一早,屋檐下挂着几串被剖净的小鱼,那是母亲为父亲准备的离别礼物。父亲从此没回家,母亲也开始了她的新生活。
许多年后,母亲告诉我,她去探亲了。我惊讶地问她去探谁,她瞪了我一眼,说:“去探你爸爸呀。”我明白,母亲只是在寻找一个借口,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。
在杭州的七天,母亲住在一个小旅馆里,她一遍遍地看电影,一遍遍地吃馄饨,她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相信,她和父亲度过了这七天。
父亲再婚后很幸福,母亲却始终无法忘记他。她告诉我,她希望再有一场“文革”,那样父亲就会被罚到乡下,没有人会要他,只有她才会要他。
母亲的话语让我心痛,我明白,她依然深爱着父亲。而我,只能默默守护着她的秘密,守护着那份深沉的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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