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繁忙的街头,我偶遇了一家摊贩,他们正在售卖香气四溢的烤饼。那熟悉的滋味,瞬间勾起了我对家的回忆,不禁眼眶湿润。
记忆中,我家的餐桌总是以酒糟为主食。那股独特的酒香,伴随着我们五个孩子的成长。而母亲,则是街头烤饼的摊主。她的身影,总是被沉重的铁桶、装满面粉的碗和烤饼架所笼罩。
尽管每天要制作数百个烤饼,母亲却从不吃一口。起初我以为她是在节约,为了多卖几个赚更多的钱。然而,在我哥哥生日那天,母亲带回了一盒烤饼,正好五个,与我们兄妹的人数相匹配。尽管她总是节俭,但多吃一个又何妨?我偷偷递给她一块烤饼,她却淡淡地说:“我已经不想再闻这个味道了。”
直到我开始帮母亲卖烤饼,我才真正理解她的心情。她的口腔、喉咙、胃里,早已被烤饼的味道填满,再也无法品尝其他食物。
长大后,我不想再卖烤饼,但母亲却坚持教我烤饼的方法,为未来做准备。她亲自拿出面粉,手把手地教我每一个步骤。
每次经过那家烤饼摊,我都会停下脚步。那对年轻的夫妇,动作生疏,似乎缺乏经验。“现在的年轻人不太喜欢这样烤的饼……”我忍不住提醒他们,希望能分享我的经验,让他们烤出更脆的烤饼。然而,他们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。
当我意识到他们夫妇是聋哑人时,我感到一阵失落。我决定亲自示范,教他们如何烤出更好的烤饼。一个小时后,他们的面粉已经所剩无几,而我烤出的烤饼比他们一天卖出的还要多。
每次经过那里,我都会烤上几个小时,希望能帮助他们。我会与拍照的顾客合影,在包装纸上签名,送给他们。然而,我无法一直留在这里。
当我脱下围裙准备离开时,夫妇俩眼中闪烁着泪光。他们努力眨眼,忍住泪水。我多希望他们能大声哭泣,让我感到他们的悲伤。
他们的眼泪,充满了烤饼的味道。我再次拿起围裙,慢慢地烤着,希望他们能记住每一个细节,就像母亲当年教我一样。我希望教会他们方法,而不是代替他们工作。
如今,我看到买烤饼的人总是不愿离开,因为在这烤饼中,他们感受到了贫困时期的母亲的气息,仿佛她还在某个地方,继续着她的烤饼事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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