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一个寂静的冬日午后,我沉入了一场关于父亲的梦境。那是一个旅行中的机场,我们一家人正准备登机,却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。火焰与尖叫交织,恐慌中,我紧紧抱着父母,却目睹了父亲为了保护我们,坚守行李而倒下的瞬间。那一刻,我意识到父亲已经离开我们一年多了。
从梦中醒来,我泪流满面。家中空荡荡的,父亲的衣物和阳光散落一地,仿佛还在诉说着他的存在。这是第二次梦见父亲,上一次是在武汉为他守灵后。那时的梦境中,我欣喜地相信父亲只是移民到了遥远的国度,而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去看他。
然而,这次的梦境却是如此真实而残酷,父亲的脸庞如同墓碑般苍白。我试图用文字为父亲写下墓志铭,却痛苦地意识到自己的笔触无法承载心中的悲痛。
电话那头,朋友安慰我,告诉我冬天的寒冷在每个世界都是一样的。他教我如何烧纸钱,如何防止野鬼争夺。我抽泣着问,是否可以分给其他鬼一些,因为父亲一生都如此慈悲。
岁末大寒,北京这座陌生的城市让我感到孤独。我站在阳台上,看着熟悉的露天市场已经关闭,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纸钱。凌晨三点,我拿起新出的散文集,这是两年来的唯一作品。
在厨房里,我小心翼翼地烧着书,因为害怕火。我甚至想象着父亲会在这里安慰我,原谅我的笨拙。书页在火中逐渐燃烧,噼啪声如同旗帜随风飘扬。
这是我唯一能给予父亲的礼物,我的眼泪和这堆燃烧的纸张。在冬日的寒风中,我默默祈祷,愿父亲在另一个世界安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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