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味人生酒香浓

在我远离家乡的都市生活中，父亲的身影渐行渐远。他在家乡安度晚年，承担着照顾幼女的职责。我的文字从未寄送给他，直到姨娘提及，父亲曾四处奔波，试图购买我的作品，却始终未能如愿。得知此事后，我内心深感愧疚，此后每有新作，都会寄一份给他。他总是将作品还给我，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和信件，充满了对我的关爱与期许。在信中，他渴望能来城里探望，担心因距离过远，导致与幼女生疏。然而，一年过去了，他终究没有成行，只是每月寄来一张幼女的照片，叮嘱我好好写作。他提到我饮酒成习，告诫我戒酒，并表示自己已戒除。收到这封信，我深感羞愧，决心戒酒，并回信邀请他来城里住一段时间，好好孝顺他。 然而，不久后，我的作品在报刊上引发了争议，社会上出现了各种不正常的看法，让我倍感困扰。我既苦恼又胆怯，担心父亲到来后，会承受不住压力。然而，在一个雨天，父亲却带着幼女突然来访。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消瘦，那双曾患过白内障的眼睛更加滞呆。见到我，他放下幼女，让我叫爸爸。幼女怯生生地走到我面前，却又突然转身投入父亲的怀抱。父亲笑着说：“她真生疏了，我能不来吗？” 父亲住下后，我睡在西屋，他睡在东屋。幼女逐渐与我们亲近，但夜晚还是需要父亲的陪伴。我叮嘱爱人不要向父亲提及外界风言风语，尽量保持欢愉的氛围。然而，我内心的不安始终难以平复。每当有人来访，我都会关上西屋的门，让他们尽量降低声音。但父亲一来，我们便停止了谈话。尽管如此，我还是忍不住在幼女吵闹时斥责她，甚至动手打她。这时，父亲总会过来抱起孩子，告诉她不要生分，哄着她到东屋去。 一天，父亲写了一张纸条贴在门上：“今日人不在家”，带着我们一起到郊外的田野游玩。在田野里，他拉着幼女奔跑，让她叫我们爸爸、妈妈。后来，他借口去给孩子买糖果，离开了。许久后，他回来了，腰间鼓囊囊的。他先给了幼女一把糖果，剩下的交给我爱人，让他们到一边去玩。然后，他让我坐下，从怀里掏出一瓶酒和一包羊肉。我感到困惑，因为父亲早已戒酒，又为何买酒？他打开瓶盖，说：“平儿，我们喝些酒吧，我有话要跟你说。你一直瞒着我，但我什么都知道了。我原本是不想这么快来的，但听说你犯了错误，担心你没有经历过挫折，才来看看你。报纸上的文章，我前天在街上的报纸栏里看到了，我觉得那没有多大的事。你太顺利了，不来几次挫折，你不会有多大出息。当然，没事咱不寻事，出了事但不要怕事，别人怎么说，你心里要有个主见。人生是三节四节过的，哪能一直走平路？搞你们这行事，你才踏上步，你要安心当一生的事儿干了，就不要被一时的得所迷惑，也不要被一时的失所迷惘。今日喝喝酒，把那些烦闷都解了去吧。来，你喝喝，我也要喝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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