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前,舅舅离世,我请假帮忙处理后事,或许是疲惫所致,处理完事情后,我病了整整一天。原本按部就班的生活,在这一刻变得混乱不堪。
在忙碌中,我突然觉得那些看似平淡无奇的日子,变得格外美好,我急切地渴望回到那种波澜不惊的日常。
那天接到舅舅去世的消息,我们立刻驱车前往,表妹看到我,紧紧抱住我痛哭:姐姐,我再也看不见爸爸了,以后都没有他了。
我也忍不住泪流满面,这情景让我想起了六年前母亲离世时的自己。
记得母亲离世之初,我一直难以接受她离我而去的事实,每天下班后,我还会去母亲家,期待在巷口看到她的身影。
那段时间,我像是被麻醉了一般,不愿清醒,不愿面对。直到几个月后,我才真正意识到,母亲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,每天在巷口张望着我,等我下班回家吃饭了。
那些年复一年的日子,在母亲离世的那一天,突然画上了句号。
那时我才明白,幸福,就是那些每天挥挥手说再见的人,晚上又满心欢喜地归来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
02
前年的国庆节,我们同学聚会,一位事业有成的男生,得意地和大家分享他的风流韵事,称家里的红旗不倒,外面的彩旗飘飘。
他还列举了一系列理由,说日子太平淡无味,和妻子如同左手摸右手,毫无激情。他认为婚外恋让他重拾青春,人生短暂,应该及时行乐。
大家都以为他喝醉了,只是笑了笑。
后来才知道,那位同学并非胡言乱语,他确实出轨了。
妻子在自家公司负责财务,也不是省油的灯,得知真相后,她迅速转移了资产,切断了他的经济来源。夫妻俩在公司里吵,在家里也吵,孩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,差点发生意外。公司的业务也一落千丈,陷入了亏损。
妻子请了著名律师起诉离婚,因为男人是过错方,他能分到的财产只是一堆无法变现的设备和账目上的负债。
小三儿看没什么油水可捞,便悄然离去。那位同学心力交瘁,去求妻子原谅,但妻子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,将他赶了出去。
同学独自喝酒解愁,竟然喝出了胃穿孔,我们去看他时,他一脸悔意,不停地说道:“我真是愚蠢,把好端端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,追求什么刺激,日复一日的重复才是最大的幸福啊。”
看着他,我立刻想起了热播剧《我的前半生》中的陈俊生,在经历了出轨离婚再婚后,他才发现那些平凡的日子最为珍贵,他悔恨不已,痛哭流涕地说:“我想回到从前,从前的从前。”
然而,时光无法倒流,物是人非,一切都回不去了。
03
青春年少时,我也曾厌倦单调重复的日子,总是梦想着像马一样自由驰骋,离开家,离开父母,去看看这个广阔的世界。
高考后,我外出求学,感觉自己像一只出笼的小鸟,外面的世界无比精彩,走路都带着快乐,只有在放假或没钱时才会想起家。
毕业后,我步入社会,结婚生子,开始了循环往复的生活。每天洗衣做饭,督促孩子学习,和丈夫闲聊,去父母家吃饭,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。
每年的八月十五,我们全家都会在父母家度过中秋节。从未婚到结婚,我已经习惯了这个月圆之夜,全家团圆的温馨。
记得2010年的中秋之夜,妈妈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,我皱着眉头说:“妈,每年都做这些油腻的菜,你不觉得烦吗?明年做点清淡的,多几个素菜吧?”妈妈立刻点头:“嗯,明年做一桌子素菜,你想吃肉都不给。”
然而,我没想到,那是我陪妈妈度过的最后一个中秋。2011年初,妈妈永远地离开了我,再也没有机会和我共度中秋之夜了。
是啊,很多人在重复的日子里,只感受到乏味和苍白,婚姻也是如此,慢慢变得平淡,甚至产生厌倦。直到失去,我们才意识到那些日子是多么的珍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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