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往昔的岁月里,每天清晨,她总是要送他去那所熟悉的幼儿园。他泪眼朦胧,哀求着:“妈妈,我在家很乖,不要生气,别送我去幼儿园,我想和你多待会儿。”
她匆匆忙忙地赶着去上班,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,从未停下脚步去回应他的请求。他知道妈妈不会改变主意,于是每天都是带着泪水,一边哭诉着“我不要去幼儿园...”,一边乖巧地跟着她走下楼。
岁月如梭,她渐渐老去,不幸患上了老年痴呆症。他在忙碌的生活中,无暇顾及她的起居,更是担心她独自在家会有危险。
经过深思熟虑,他想到了一个办法。在决定的那一刻,他看着她进进出出,欲言又止的神情,她的意识似乎恢复了一些:“儿子,妈不让你担心,妈不需要照顾,也不要你去养老院,我想和你在一起...”那哀求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,越来越微弱,最终化作抽泣。
他沉默了许久,反复寻找着说服她的理由。最终,他们还是来到了市郊的那座养老院。办完手续,完成交接后,他对她说:“妈,我得走了!”她微微点头,张着没有牙齿的嘴,含糊地说:“儿子,记得早点来接我啊...”
那一刻,他突然想起了,当年在幼儿园门口,自己也曾这样泪眼朦胧地请求:“妈妈,记得早点来接我啊...”此刻,泪眼模糊的他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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