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爱如山无力抗拒

无尽的母爱，温暖如初

1

厨房的角落里，母亲的身影忙碌了好一阵子。

我们兄弟姐妹围坐在屋前的石凳上，享受着温暖的阳光，闲聊着家常。春节的钟声即将敲响，我们约定好时间，从各自的生活轨迹中抽身，回到母亲的怀抱，共度佳节。

母亲总是乐此不疲地为我们张罗着。这个偏爱蔬菜，那个偏爱鱼肉，这个喜爱糯米，那个偏爱辣味，母亲都记得一清二楚。每一道菜，都恰到好处地迎合了我们的口味。

最后，母亲还为离家最远的我准备了丰盛的美食，装满了各种美味：装满芹菜菠菜的袋子，装满年糕肉丸子的袋子。姐姐打趣地说，每次你回家，就像鬼子进村，大扫荡一样。

确实如此。母亲似乎想要将她的全部都塞进袋子里，带给我最周到的照顾。

2

这次回家，母亲同样喜悦，她围着我们转来转去，看着这个笑，看着那个笑。我们的孩子一齐称呼她外婆，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她轻轻地抚摸着这个孩子的手，轻轻拍拍那个孩子的脸。

这是一个多么欢乐热闹的场景啊，它将所有的困苦和痛苦都掩藏了起来。母亲的笑容，始终挂在她的脸上，就像窗花贴在窗户上。

母亲突然想起了什么，说要去地里摘青菜，却因为找不到一把小锹，在屋里屋外转了好久，最后在窗台边找到了它。姐姐说，妈，你真的老了。

妈真的老了吗？我们顺着姐姐的目光望去，母亲在阳光下发呆，自言自语地说，我要做什么的？哦，摘青菜呢。母亲的背影看起来，真小啊，小得像一枚皱巴巴的核桃。

厨房里的声音不像往年那么喧闹，有些寂静。母亲在切芋头，切了几刀，停了下来，仿佛被什么思绪绊住了。她抬头凝视着某个地方，然后又低头继续切。

我走进厨房想要帮忙，母亲却慌张地拦住了我，连声说，快出去，别弄脏了你的衣服。我看了看自己，银色的外套，银色的毛领，确实很怕弄脏。

我继续坐在屋前的石凳上晒太阳。阳光依旧明媚，仿佛还是从前的模样，温暖而无忧。但又不尽相同，因为我们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了，现实中的种种困境无法回避：

祖父卧床不起已有些时日，大小便失禁，照顾他的重任只有母亲承担。大冬天里，母亲双手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，清洗祖父弄脏的被褥。

姐姐的孩子突然患上了眼疾，视力急剧下降，去医院检查后，竟然是严重的青光眼。母亲愁得夜不能寐，逢人便问，孩子没了眼睛怎么办呢？都快变成祥林嫂了。

弟弟的婚姻破裂，他独自一人，四处飘荡，母亲当众流泪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儿子。

母亲自己，也是饱受病痛的折磨，贫血，经常头晕。她的双手患有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，疼痛难忍，手指已经无法伸直。然而，无论家里还是外面，她的双手始终辛勤地劳作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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