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我长久以来坚信,沉浸在流行音乐的海洋中是年轻人的专属乐趣;而老年人们对于音乐的喜爱似乎并不那么广泛,即便有,他们所钟爱的也往往是京剧、越剧、楚剧、豫剧或是黄梅戏等传统戏曲。确实,我始终持有这样的观点。
然而,那个冬日傍晚的偶然一瞥,彻底改变了我的认知。
那天,寒风凛冽,天空阴沉,冷风肆虐。街上的行人大多裹着厚重的棉衣,戴着帽子,脖子缩成一团,匆匆赶路。
我也在人群中匆匆前行。突然,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者,身形高大,身姿挺拔,穿着整洁,一件厚实的蓝灰色中长棉袄,笔挺的西裤,脚蹬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,头戴一顶厚实的绒帽,双手戴着温暖的羊绒手套,左手拄着一根精致的拐杖,右手紧握着一台小型收音机,一边专注地听着,一边缓缓地走着。
这位专注的老人,在寒冷的冬日街头聆听收音机,他究竟在听些什么?他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,除了专注,为何还流露出几分凝重与淡淡的忧郁?这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。
我放慢脚步,跟随在他的身边,试图探知他究竟在聆听什么?是新闻,还是那些戏曲——京剧、越剧、楚剧、豫剧还是黄梅戏?
“……想你时你在天边/想你时你在眼前/想你时你在脑海/想你时你在心田……” 这旋律,这不正是我初次听到的李健的《传奇》吗?
我心中涌起一股心疼的感觉,对这位年迈的老人。
他,一位步入古稀之年的老者,在寒冷的黄昏中,如此专注地聆听这首充满忧伤却又充满甜蜜的歌曲,他在回忆逝去的伴侣,还是在追忆年轻时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,亦或是在这首歌中寻找心灵上的慰藉?
时至今日,那位老人仍像一首诗,一个谜,驻留在我的心中。
02
浪漫,似乎总是年轻人的专利;而对于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来说,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充满了柴米油盐的味道。
去年初冬,我前往黄荆山游玩。那里的草甸辽阔,放眼望去,一片半人高的枯黄草地,虽然颜色单调,但因为视野所及之处皆是如此,反而显得格外壮观。
众多游客在草地上拍照留念,成为这枯黄中的一抹亮色。
其中,一对六十岁左右的男女游客引起了我的注意。他们举止优雅,男的手持一部相机,专注地为女拍照,一张又一张。
拍照时,他会仔细指导女游客摆姿势,正面、背面、侧面,低头、抬头,站立、半蹲,双臂伸展、环抱,每一个动作都精心设计。
更令人惊叹的是,他会采摘野菊花,让女游客手持花朵,摆出各种姿势,如白鹤晾翅般优雅。
每一个镜头,女游客都显得风情万种,那束野菊花,仿佛是黑夜中的璀璨烟火,瞬间照亮了整个枯黄的大草甸。
我不确定他们是夫妻还是亲密无间的好友,如果是夫妻,他们的互动中流露出年轻的情侣才有的甜蜜;如果不是夫妻,他们的年龄相仿,配合默契,令人羡慕。
就这样,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,看着看着,他们成为了我心中两个熠熠生辉的字眼:浪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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