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繁华的都市中穿行,我们总是忙忙碌碌:学生时期,我们为作业发愁,害怕考试的临近。步入社会后,踏入这个充满挑战的大环境,一切变得更加复杂。虽然这里没有升学的压力,但也不再是纯洁的象牙塔,我们开始目睹伤害,预见背叛。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被伤害的往事,当我们抬起手,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,不禁嘲笑自己的天真,同时也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复杂与残酷。
我们开始意识到,自己需要一件铠甲来保护自己免受伤害。我们学会了说一些得体的话语,做一些不感兴趣但必须做的事,为了生存而努力。在不知不觉中,我们变得越来越坚强,同时也变得越来越冷漠。
直到有一天,我发现自己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谎、客套时,我才突然意识到,我已经不再是自己了,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冷漠的面具。
那天,你突然约我到咖啡店坐坐,我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:“IT大人今天终于有空了啊!”你停顿了一下——我早该猜到你已经发现了我的不对劲。但你体贴地没有说什么,而是临时改动了咖啡店:“我们不要去从前那家了,我带你去一家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我在电话那头无所谓地回答了一声。
我没想到,一个高薪的女强人会对这样的店感兴趣:店面是米色的装潢,四处都是书架,上面摆满了各式书籍。桌上和角落里放着的小物件都格外精致,米黄色的灯光将店面映照得如同另一个世界。然而,店里东西的价格却并不昂贵,只在十块到二十块之间。
刚刚被读者抨击完,我的心情实在不太好。还好见到姐姐,我的心情才慢慢好转,随口问她:“你这阵子过得怎么样,还好吧?”她笑了笑,说:“还是老样子,忙的时候忙得要死,闲的时候闲得发慌,你呢?”我的话匣子立刻打开了:“学校里倒是老样子,但是在写作上,总是有人来找我麻烦,动不动就骂我,还有特地加我私信来骂我的。还要一个个笑脸相迎,一个个去客套,姐姐你不知道,我有多惨。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披着铠甲、带着面具生活的人,你们成人的世界到底有多复杂啊?”
姐姐笑了:“很复杂,但也很简单。我的理解里,最好的生活方式,就是既有铠甲保护自己,又能拥有一颗温柔的心对待自己和他人。”她见我若有所思,又似懂非懂,她笑了:“你以为我真的那么闲吗?我无时无刻都在思考,不是在工作,就是在设计一些好项目。而IT界的水也很深,随时有人想抢你的位置。”
也因为这样,其实我也带着铠甲在生活。我比男人还要拼命,有时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。但是一旦有空,我绝对不愿意用忙碌来打搅你的好心情。就像今天,我找你一起喝茶,并不想用自己的忙碌来打扰你的好心情。”
我还是一头雾水,气冲冲地问她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啊,莫名其妙!”姐姐也不生气,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过一排书架,从上面取出一本书,到现在还记得书名《在不安的世界安静地活》。她把书递到我的手上:“这是我最喜欢的书。人要有保护自己的外壳,但更需要外壳下那颗依然温柔、热情的心。”
我默默无言,将手放在心上,静静地陷入了思考。
2016年10月1日 曹欣雨(笔名银雪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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