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,一个形容自己能力不足、资源匮乏、人脉稀少的词汇。而我,正是这样一位在写作道路上不断拼搏的小白。我总是这样自我调侃。
“少年不知愁滋味,为赋新词强说愁。”我喜欢将自己装扮成年龄感十足的人,也曾幻想过能用十三年的生活阅历写出一篇感人至深的文章。在学校里,我顺利通过了所有的考试。然而,当我真正步入社会这个大舞台时,我才意识到,自己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小白。
现在,你看到的,不仅仅是一篇文章,更是一个小白在绝望边缘的自我反思,以及对自己的一碗心灵鸡汤。
就在刚才,我差点哭了出来。不久前,我意外地被破例邀请加入一个平台,成为了一名常驻写手。对我来说,这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,让我欣喜若狂。但我忽略了一点,所谓破格,意味着我的文笔还远未达到编辑的要求。而平台的主编大人出于“人道主义精神”,勉强把我这个小白收进了团队。母亲对我说:“你最近写东西挺顺利的,所以记得,要小心。”结果,一语成谶。
在分享会上,或许是因为我的措辞不当,一位成员误以为我在抱怨年龄和平台限制了我的文章发表。她出于善意提醒我:“你的文章不被录用不是因为年龄或平台,而是因为写得不好,希望没有伤害到你。”我给出的回答可能过于冠冕堂皇,因为我突然感到迷茫。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错,我知道她无意伤害我,但我真的很难受。自己的死穴被公之于众,我感到一种自卑。
支撑到嘉宾分享结束,一个群里的朋友突然找我。他说因为看到我投稿的文章没人用,想让我加入他的团队,让我发了几篇过去。他看完第一篇就支支吾吾,问我有没有其他风格的文章。我立刻明白,自己找到了一个礼貌的拒绝理由。
他果然顺着台阶往下走。说完所有场面话,我难过地合上手机盖:除了自知之明,我还有什么都没有了?
心口堵得慌,我正想好好睡一觉,缓解一下压力。一个我投稿过的平台突然发来一条语音。我自然以为有了回应,兴奋地点开听。结果居然是一个人的朗读,主题和我的稿子几乎一致,却甩出我的水平几条街,意思不言而喻。
一向以阳光著称的我,彻底崩溃了。好像真的是这样。从开始写稿时,我就收到了各类自动回复邮件。好不容易成了常驻,我的稿子却连自己平台的编辑都不屑于回复。被拒绝,被讽刺,被特地加我好友的读者骂得狗血淋头。我从不向父母说这些,他们知道的只是我那屈指可数的几次稿费,总共加起来都没有两百。
我忽然萌生了放弃的念头,并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:初二嘛,还是以学业为主吧,反正写了稿子,也只能被骂,被无视。
打开电脑,插上U盘。我想,大不了这辈子不靠写作吃饭,我会的还有很多,饿不死自己。但是,当光标停留在第一篇稿子上,当手指停留在Delete键上的时候,我犹豫了。那篇文章叫《最重要的,不只是爱情》。我清楚地记得,那是我第一篇被发表的文章,在某个不大不小的微信公众号上。
我还记得自己那时的狂喜。在贵州,我在宾馆里兴奋地围着床跑,兴奋地对母亲说:“妈妈,你看!我终于走出第一步了!”母亲温柔地笑着说:“囡囡,继续加油,你一定会成功的。”那时候的我多么激动地豪言壮志,告诉父母,我一定会写下去,一定会成功,因为我喜欢写,愿意写。
而现在。。。我竟然要为了一点点挫败去放弃,去放任自己的堕落。什么时候,在我眼里,成功与失败和别人的目光,已经可以轻易地击碎我对文字的坚持?什么时候,我可以这样轻易地放弃我的梦想了?
梦想。。。是啊,生存下去的方法可以有很多,我的确饿不死。可是在梦想这条路上,除了文字我一无所有;除了屡败屡战,越战越勇,我别无他法。因为,这是自己选的梦想,即使终究会失败,我也应该一头磕死在南山上,而不是在半路断了,留下剩余的一生来徘徊和忏悔。
即使自知是小白,即使不被任何人看好,我也会继续走下去。做一个最努力的小白。如果我没有爱因斯坦嘴里的那百分之一的天赋,那我只有靠努力,用这短短的一生,去努力填满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,看看会不会有奇迹出现。
最可能的是,我依旧会平凡下去,这份稿件也很可能被永远丢在邮箱的一角,没有人在意。
但是,这是我给自己的承诺,从此以后,做这个世界上最努力的小白,因为你走在自己的梦想路上,即使一辈子也只会是小白了,那至少记得,你用最大的努力,去撞过了南山。
2016年9月7日 曹欣雨(笔名银雪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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