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凤至:最爱辜负人
微小说 阳光智慧 0 2025-01-15

于凤至:岁月静好,我们却辜负了最爱我们的人

于凤至:岁月静好,我们却辜负了最爱我们的人

1973年,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洛杉矶东北同乡会总干事肖朝志驾车,载着一位七十六岁的老人从迪斯尼乐园归来。午后的阳光洒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,空气中弥漫着地中海气候特有的清爽与温暖。

这位老人目光如炬,凝视着港城郊区的荒地,突然发现路边有一座灰色的小屋,门上“农舍出售”的牌子在风中轻轻摇曳。她毫不犹豫地要求停车,尽管小屋孤独无依,但她却视若珍宝,立刻买下。从此,她搬到郊区,悠然自得地耕耘,将原本荒芜的农舍变成了生机勃勃的伊甸园。

肖朝志对义母的举动始终无法理解,直到1979年秋天,美国凯斯尔旅游集团公司看中了这片绿地,准备在此建设旅行大厦,多次商谈购买,最终,女主人以每坪3万美元的价格,将全部绿地出让。

这只是她众多房产投资成功案例中的一次。她还买下了两处著名的住所,一处是英格丽·褒曼钟爱的林泉别墅,另一处是伊丽莎白·泰勒的故居。与这两位世界级女明星相比,她的传奇生涯毫不逊色。

这位曾经的东北第一夫人对孙辈们说:“我将所有的钱都用在买房子上,就是希望将来你们的祖父一旦有自由的时候,这别墅可以作为他和赵绮霞两人,共度晚年的地方,这也是我给他最好的礼物。”

她是张学良的发妻于凤至。半个多世纪,花开花落,岁月匆匆,她一直期盼着与少帅的重逢,只是,人生如梦,水长东去。

直到1990年3月20日,九十三岁的她,孤独地长眠在洛杉矶比弗利山玫瑰公墓的黑色大理石下,这个愿望依旧没有实现。

曾经,我以为,一个女人婚姻的幸福与否,是出身、教育程度、外貌、性格等多种因素的综合作用。然而现在,我觉得,或许婚姻的幸福是件太依赖运气的事情。

爱情从来就不平等,你的宽容和礼貌,比不上她的巧笑倩兮;你的才华横溢,敌不过她的娇嗔痴嗲;又或者,仅仅是阴差阳错的变故,你依旧与她失之交臂。否则,苦等了张学良五十年的于凤至,又怎会凄凉得令人心疼?

她不是不够美丽。

照片上的她,古典而优雅,即便与宋家三姐妹站在一起,气质也十分出众。在高尔夫球场挥杆时,她纤瘦而优雅,穿着时髦的貂皮大衣与少帅十指紧扣走在街头,更是一对璧人。连见过无数美人的皇弟爱新觉罗·溥杰,也赞叹她美得犹如雨后荷塘里盛开的莲花,纵然与她的小十四岁的赵四相比,也是各有千秋,一个胜在从容优雅,一个美在轻灵俊秀。

她并非出身低微的高攀。

她是张作霖钦定的儿媳,东北王未发迹时,深得她的父亲富商于文斗的照顾。自负的张作霖许下心愿,得势后他的儿子,一定要娶被算命先生批为“福禄深厚,乃是凤命”的于家女儿,甚至不惜许诺:张学良永不纳妾。

她还认了宋美龄的母亲做干妈,被视为宋家的第四个女儿,如果说宋美龄是“第一夫人”,那么当年的她,不过是在一人之下。

她一点都不缺少才情。

与十四岁便流连舞场,而后离家私奔的赵四不同,她五岁入私塾,十六岁考入并最终以优异成绩毕业于奉天女子师范学校,嫁入张家后,她主动到东北大学南校法科旁听。张学良的笔墨也属上乘了,在她面前却自愧弗如。

晚年,少帅依然记得第一次带兵打仗时,她为他写的小词:“恶卧娇儿啼更漏,清秋冷月白如昼。泪双流,人穷瘦,北望天涯揾红袖。鸳枕上风波骤,漫天惊怕怎受。祈告苍天护佑,征人应如旧。”

那是他们最好的岁月,他们共同欣赏徐渭的《葡萄图》、陈洪绶的《莲花鸳鸯图》以及石涛、任伯年的书画真迹,她留印“鸾翔鉴赏”、“古翔楼”,因为她字“翔舟”,是东北著名的才女。

她处事足够得体熨帖。

张作霖去世后第一个大年初一,夫妇俩正装肃立,在遗像前拜年默哀,她一一给各位姨娘行礼,希望体谅少帅的难处;像往年一样,她组织全家聚会,给弟妹压岁钱,还打破沉闷放了鞭炮。

可是,谁又知道,这得体的前一晚,夫妻俩执手痛哭,她对他说:“汉卿,千万克制,别倒下!”

她的大度少有人妻能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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