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前年春节,我回到东北乡村的二姑家,那里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而亲切。二姑父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,他勤奋努力,带领村民们将一度贫困的小村庄变成了富饶之地。他在村里的威望极高,几乎被村民们视为楷模。富裕起来的他们,开始更加思念远方的亲朋好友。亲戚间的拜访变得频繁起来。二姑父的母亲,一位八旬的老太太,以她的善良和仁慈著称,村里的老人们常常来到她家,向她倾诉心中的烦恼。老太太总是耐心地倾听,面带微笑。
有天,我因为喝多了酒,直到九点才醒来。在乡下,我从小就经常在不同的姑妈家长大,他们依然把我当作孩子。早上起得早的人悄悄起床,尽量让我多睡一会儿,说是在城里工作压力大,回到老家就要好好休息。尽管主人并不催促我起床,但串门的人却不能等待。我半梦半醒之间,听到老人们已经开始聊天。她们的谈话,依然是东北特有的那种亲切而随意的唠嗑,以对方的姓氏来称呼。不知是谁先提到了话题:老王家的,昨天湖家的派出所来车看你,是有事找你家小秃子吧?(王监的乳名叫小秃子)。啊,是的。那个张所长,就是道北老孙大妹子的外甥女婿,家里条件很不错,盖了不少房子,还在市里和沈阳买了楼。他平时经营学校宿舍、饭店和歌舞厅,还在砖厂和沙厂买了车。每月的收入丰厚,他的聪明才智让他赚了不少钱。最近,他把糖房村的马家的二女儿肚子搞大了。二女儿坚持要爱情,说她已经怀孕了,是男孩。为了庆祝,她在锦州买了一套新房,家具都是新的,比嫁女儿还要热闹。这二女儿不是捡到了宝吗?这是不是算是有福气呢?政府会批准吗?她说不领证也无所谓。那老孙家的外甥女怎么办呢?不得不说,张所长有本事,他把工资都交给外甥女,还负担学生的住宿费用,每周至少回家住四天,无论多忙。而那个找小把家里败坏精光的人,孩子们过年都没钱买肉吃,人家这是明明白白的,非常讲良心。那些黑社会的哥们都很讲义气,都是讲良心的人!
老太太们的谈话让我震惊,我不禁想:这些人都是有良心的人,那我岂不是更完美了!哈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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