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早晨的微光透过车窗,老头子正沉睡在铺位上,被老太太轻轻地摇醒。
老头子半睁开惺忪的睡眼,看了看窗外微弱的光线,疑惑地问:“到了吗?”
老太太回答:“快了,大概还有四十多分钟。”
“还有四十分钟你就把我吵醒?老头子显得有些烦躁,想要再次躺下休息。”老头子有些生气地抱怨。
老太太立刻反驳:“你以为你昨晚睡得够了吗?快起来,整理一下,洗漱洗漱。”
老头子不耐烦地说:“有什么好整理的,就那几个包裹,下车时拿起来不就得了。”说到这里,老头子又冲老太太发起了脾气:“你说,还有四十分钟才到站,你把我叫醒干嘛?”
对面的铺位上,一个旅客翻了个身,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。
老太太轻轻捅了老头子一下,小声提醒:“你不洗脸刷牙吗?”
这次,老头子沉默了。
老太太小心翼翼地从塑料袋里拿出洗漱用品:一条略微发黄的白毛巾、一小块肥皂、两支新牙刷。
老太太拿着这些东西,催促老头子:“快点吧,别坐着一动不动。”
老头子虽然想发火,但看到周围熟睡的旅客,还是忍了下来,不情愿地跟在老太太身后。
两人洗完脸后,老太太挤好牙膏,把牙刷递给老头子。
老头子又发火了,他愤愤地说:“一辈子没碰过这东西,为了去儿子家,竟然要破例。”
老太太嘴里嚼着牙膏,从嘴里掏出牙刷,对着老头子唠叨,老头子一个字也没听清楚。
刷完牙后,老太太整理了老头子的衣服,又用木梳梳理他的花白头发。这次,老头子倒是很配合,一动不动地任由老太太打扮自己,脸色微红,既有羞怯也有幸福。
老太太对老头子说:“你在这里等我,我去给你拿新袜子,你洗洗脚,换上。”
老头子又生气了,他问:“这大白天的,洗脚干嘛?”
老太太说:“你那双脚,隔几天不洗,就能臭死人。到儿子家,一进门就得换拖鞋,你鞋子一脱,那味道,儿子当然不会说什么,但儿媳是城里人,人家会嫌弃你?”
老头子觉得自己理亏,就不再反驳。
老头子颤抖着将脚伸到水龙头下,拧开水龙头,立刻皱起了眉头——水太凉了,简直像冰。
洗完脚后,老头子问老太太:“那双袜子呢?我手里拿着的是脏袜子。”
老太太简洁地说:“扔了。”
袜子只是脚趾处破了点洞,还能再穿,但带到儿子家又不合适,老头子想了想,最终还是遵从了老太太的意见。
火车即将进站,老头子把装着花生、红薯、黄豆、大米等物品的大包小包从铺位下拿出来,分给老太太一个小包,剩下的则自己扛起。
快到出站口时,老太太叫住了老头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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