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初次遇见谢小勉,是在姨妈家中。那是一个因计划生育政策而逃难的日子,妈妈带着我和弟弟投奔姨妈。谢小勉站在门口,突然夺走了我手中的玩具,我想要追赶,却被妈妈拦住了。
第二日,她便用竹棍打我的屁股,我爬起来问:“现在才几点?”她却优雅地坐在凳子上,说:“徐天浩,你怎么这么懒?”我听后心中满是怨恨。实际上,谢小勉并非姨妈的亲戚,她父亲是名海军,母亲是医生,因为工作繁忙,她从小便由姨妈照顾,这一照顾便是八年。
初中时,我的成绩在班上倒数,而谢小勉则是第一名。我戏谑地说:“我们都是第一,中间却隔着78个名次。”她过来拉我的手,说:“去看书吧。”我却不理她,拿起篮球就跑了,她气得在我背后大喊。
15岁的谢小勉出落得如花似玉,追求者众多,但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。我好奇地问:“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?”她回答:“高大,让我有安全感。英语要好,将来能帮我出国。”我听后默默不语,尽管我对她并无非分之想,心中却有些失落。
高中时,我回到了自己的城市,没想到谢小勉也跟了过来。她认真地问:“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吗?”我摸着她的额头,说:“你是不是发烧了?”她却推开我的手,背过身去。看到她颤抖的双肩,我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伤感。
高二时,我依然沉迷于篮球,而她则忙着参加市里的演讲比赛。她再次找我,说:“徐天浩,要不你也好好读书,我们一起考大学。”我的心突然变得柔软:“好!”她又说:“谁考不上,谁就是乌龟。”说完,我们便拉钩。
高考结束后,我成了“乌龟”,而谢小勉则以全市文科状元的身份进入了北京大学。我对妈妈说:“我想去补习……”妈妈同意了我的请求。
我开始日夜苦读,谢小勉每周都会给我寄一封信,但我从未回过。高考结束后,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省里的体育学院。国庆节期间,谢小勉带了一个男生来看我,那一刻,我的心突然一沉。
大三那年,谢小勉突然告诉我她考上了我们学校的研究生,我忍不住责备她:“好好的,不留在北京,回这个小地方,有什么出息?”她一脸委屈:“这里没有你,我想你了。”我的心,瞬间凝固。
谢小勉来了一年,我也考上了研究生。这次,我没有做“乌龟”。研究生毕业后,谢小勉去了深圳。她总是打电话告诉我深圳如何好,让我毕业后也过去。
一年后,我在去深圳的途中遭遇车祸,醒来时发现自己少了一只手。疼痛撕心裂肺,却又无法逃避。出院后,我回到了老家。我告诉谢小勉我有女朋友,不去深圳了。
一周后,谢小勉突然出现在我面前,我惊呆了,爬起来就跑,她却在后面喊:“徐天浩,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,我也要把你追回来。”
那晚,谢小勉说:“徐天浩,我一直喜欢你,从八岁喜欢到二十五岁。现在我辞职回来陪你,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残忍。其实,我一直没有男朋友,那次我带来见你的是我的死党,目的只是试探你……”
我平静而幸福地听着,脸上却是一片波涛汹涌。现在我终于明白,她是爱我的,那些爱一直都在时光里温柔地流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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