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大学时光里,为了筹集学费,我曾在一家投资公司担任兼职分析师。那时正值冷战初期,五角大楼正大规模生产战斗机、轰炸机以及其他军用飞机。投资者们急于了解备战计划对股市的影响,因此迫切需要了解政府对原材料的需求量,尤其是铝、铜和钢材的需求量。
然而,这些数据并非易得。1950年,朝鲜战争爆发后,五角大楼将所有军用物资购买计划列为保密文件。尽管我对金属市场有所了解,但面对如此严格的保密措施,我感到束手无策。
然而,我并未放弃。我找到了1950年国会听证会的会议记录(这些资料是公开的),但由于军事会议是保密召开的,我无法获取他们的记录。经过一番思考,我决定查阅1949年的会议记录。那时朝鲜战争尚未爆发,军事会议在正常听证会期间召开,记录详实。通过研究政府公告和一年来的新闻报道,我发现1949年和1950年美国空军的规模和装备基本一致。于是,我从1949年的记录中找出每个营有多少架飞机,每个空军联队有多少个营,新战斗机的型号、后备战斗机的数量和预计损耗量。有了这些数据,我基本上可以计算出每个型号战斗机的需求量。
接下来,我需要找出每种型号的飞机需要多少铝、铜和钢材。我查阅了各种飞机制造厂的技术报告和工程手册,深入其中,对数字、图表和工程专业术语进行整理。经过一番努力,我终于找到了政府的购买计划。
调查结束后,我撰写了两篇长达数十页的报告,并发表在《经济记录报》上,题目为《空军经济学》。30多年后,当我成为美联储主席不久,一位曾在五角大楼工作的同事对我说:“还记得你写的《空军经济学》吗?你计算出来的数字与政府保密文件中的数字非常接近,当时我们吓了一跳,差点儿要派秘密警察跟踪你呢!”
如果有人问我成功的秘诀,我会给出两个答案:“捷径”和“苦干”。例如,《空军经济学》这项调查,1949年的会议记录是“捷径”,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计算整理出各种型号飞机的数据是“苦干”,这两者缺一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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