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十六岁的夏天,心绪如潮的慕小雅深陷在情感的漩涡中。她被同班同学林逸那俊朗的外表和深邃的眼神所吸引。林逸,身高一八,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,每次经过慕小雅身边,都会带来一阵清凉的风,让她脸红心跳。在操场上,林逸偶尔看向她的方向,慕小雅的心跳便加速——那是青涩岁月里,无法言说的快乐、悲伤,还有淡淡的心痛。
慕小雅的朋友,如白天鹅般美丽的萧雪,会弹钢琴、跳伦巴。慕小雅喜欢萧雪,就像喜欢自己。萧雪是慕小雅心中的理想形象。而且,萧雪也喜欢林逸。
慕小雅心想,林逸大概不会喜欢她吧?她那么平凡,仿佛在人海中消失。但慕小雅的心中,却充满了对林逸的思念。她在日记里,一遍又一遍地写下他的名字:林逸,林逸,林逸……
那些清凉的字让她心痛。
校园文化节上,慕小雅坐在剧院里,舞台上的萧雪美若宝石,她白色的长裙,乌浓的秀发,弹奏一曲感人至深的《勇敢的心》。林逸站在萧雪的旁边,吹一支爱尔兰风笛。清凉的笛声,和着钢琴优美的旋律,慕小雅的心醉了。
慕小雅想,她或许一辈子都无法走近林逸。但萧雪能替她实现这一切,不是吗?掌声响起,它们如洪水般淹没了慕小雅的头顶,慕小雅在人群中,突然泪流满面。
林逸牵着萧雪的手,在舞台上谢幕。灯火下,一对璧人,甜蜜而美好。慕小雅的内心起伏不定,既欢喜又悲凉。
两年后,慕小雅去了上海上大学。
所有的秘密,她知道,只与林逸有关。
林逸的志愿中,填的全是上海的学校,好像上海是他心中的女人,而慕小雅心中的女人是林逸。她抱着一只旧皮箱,于那个初秋,坐火车南下。
上海是一座怎样的城市?
听说,一个叫白素贞的妖精,仅以一把纸伞,就与许仙在西湖系住半世尘缘。慕小雅不美,没法术,她只在这里偷偷给林逸发短信。
——你认识我吗?我认识你!老久了!
——你今天在路上走,像极一株木棉树。
——你真的不想问,我是谁么?
……
从来都没有过回复。
慕小雅就像在一出自编自演的独角戏中,唱做念打,爱恨嗔痴,与心底的那个影子纠缠欢恋。她给林逸的手机打电话,是黄昏。林逸在那端一声高过一声追问:谁?是谁?说话啊!慕小雅慌忙挂了电话,站在那里心神不定。
她像是一个在做错事的小孩。
木棉花开的时候,慕小雅在操场上见到林逸。
他的旁边,是位穿着宝姿红裙的女孩,拥着林逸在人群中灿烂而过。
慕小雅在碎阳中,淡漠的表情。这次,林逸跟慕小雅打了招呼,声音温沉:“你好!慕小雅!”慕小雅没想到林逸会叫她,她茫然无措,抬眼只凝视着两人——那女孩涂了兰蔻口红的唇,钻石般刺痛着慕小雅的眼,这是一个与慕小雅、萧雪都不同的女子,风情万种,是这座城市滋生的大朵牡丹花啊。
慕小雅点头,仓促逃走。
慕小雅知道,她只要在林逸身边再多呆一会,她就会哭出声。宿舍楼下,金红色的花一树树开得浓烈。慕小雅拿着饭盆,突然蹲下身,掩面啜泣起来。
在知味观的那晚,湛蓝的天宇挂了轮红月亮。
萧雪从上海赶来——慕小雅说:“我的生日,萧雪,你一定要来!”
慕小雅是下定决心。天知道,紧张从她微凉的指尖泻到了她的脚趾。林逸进来的时候,慕小雅正细细给萧雪观手相。慕小雅说:“萧雪,你的爱情要来了,恭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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